第(2/3)页 铁马缺人才,众人都能理解公主的难处。 时安夏命人将城中散居在九家客栈的文人尽数请至行馆。 数张柏木长案几在正厅排开,炭盆里新添了银骨炭,驱散一室寒凉。 她执青瓷盏起身,盏中茶汤澄碧,“诸公不辞风雪而来,本公主以茶代酒,为君洗尘。” 满座青衣文士齐齐还礼,衣袖翻飞。 宴席至三更方歇。 有人醉卧圈椅中,嘴里还念念有词;老翰林们围着沙盘推演边城书院布局,炭笔将舆图画满了青砖地;最年轻的学子们挤在廊下,就着风灯争论《文骨》微言大义。 年迈的夫子踩着鼓点,在庭院里,在梅花下,吟颂《铁马行》。 时安夏站在廊下回望,眸底润了。这才是她想看到的文人风骨,生气勃勃,傲人之姿。 在公主的安排下,宋元久带着妻儿住进了重阳行馆最偏僻的院落,那儿离马厩很近。 院子有些老旧,屋子里也冷。 可宋家欢喜。 宋夫人看着丈夫和两个儿子喜极而泣,“公主仁慈,公主对咱们家是真的好。” 她原以为会被人羞辱,以为丈夫和儿子会整日挨鞭子,更以为一家人会散在各处,连见一面都千难万难。 她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 可公主竟然安排他们住在这般好的屋子里。老旧不怕,冷也不怕,她就怕一家人分开。 宋元久却依然十分愧疚,“让你们受委屈了。” 辛劳半生,到最后不止不能给妻儿一个安定之所,还害得儿子前途尽失,悲苦半生。 宋夫人却笑着抹泪,“不委屈,这算什么委屈?夫君,往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永远不分开。” 许是想到婆母刚过世,她这么欢喜有些不妥,忙收起了笑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