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阿念明明知道他和柳娘子没有私情,今儿非得拿这话戳他。 果然还是提躺椅、提坏了。 知道问题在哪儿,定西侯叹了声,道:“我也是想着,外头买的,总不比我……” “我买一把就是了,”陆念打断了他的话,朝天一个白眼,“一把椅子值得您亲手做吗?行行好,您不是那样的父亲,我也不是那样的女儿。” 她已经不是牙牙学语的小童了。 父亲亲手做的那只拨浪鼓,她也想不起来是在哪一年、与他闹得不可开交时,拿剪子划破鼓面、扔去柴房烧火了。 三十年的隔阂不可能尽数消散,做一对过得去的父女就差不多了。 亲手做的躺椅,她反正不躺。 定西侯也知道她脾气,改口道:“那还是我买吧。” 花银钱的事儿,陆念不反对。 “买大些,”她提着要求,“要能躺下两个人,以后我和阿薇一起躺。” 阿薇在夏日回到了京城。 他们这一趟走得并不急切匆忙,时间久了些,但人马都不疲惫。 小河村山上新挖了土,父母入葬,阿薇看着新立的碑,低声道:“我们回家了。” 待到了夜里,她躺在新的躺椅上,一面乘凉,一面和陆念说这一路故事。 有趣的,高兴的,倒霉的…… “我想请师伯来吃喜酒,但他年纪大了,吃不消长途跋涉,那就下次再去中州时,我给他买好多酒,再做一桌子菜。” “他那儿也热闹,他爱教书,一群孩子摇头晃脑的。” “他还考阿致功课,说正是念书的好时候,再抓紧些,基础才能更牢靠。” “小鹌鹑不敢动弹,让背书就背书,让写文章就写文章。” 陆念听得哈哈大笑。 陆致的功课在换了新书院后,的确被抓得很紧,学得也有模有样。 回京后,他很快又要换先生了。 他成了李克的伴读。 李克离开舒华宫也有半年出头了,他适应了外头的生活,但同时,也对更“外头”的内城、外城、甚至郊外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李嵘没有一味拘着他,不管是作为继承人,还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人,开阔眼界、走出去,就不是坏事。 陆致对京城熟悉,出远门的经历也只限于幼年随父母回去探望外祖家,以及这次去了中州,但就是这些,也足够李克问个没完没了了。 问外头,更要走外头。 陆致带李克去了广客来,又去陆念的善堂。 七夕庙会很是热闹,两位矜贵公子带着以毛公公为首的家仆,从头看到尾。 街角,有人打铁花,有人踩高跷,不远处传来一阵咯咯哒。 李克挤进去一看,才知道是有商人围了一块地斗鸡,催着看客们下注。 陆致赶紧把李克拉了出来:“这个不能看。” “为什么?”李克不解。 “斗鸡斗蛐蛐都不行,”陆致摸了摸鼻尖,“会被表姐揍。” 李克再问,陆致就不说了。 但好奇心极重的李克岂会放弃? 陆致的表姐就是他的表婶,于是隔天偷偷去寻了表叔父。 沈临毓听了李克的来意,笑得不行。 “斗鸡会被怎么揍?那他确实不会告诉你。” “我当然知道,我还亲眼所见。” “揍得真凶,也揍得好,教训人的本事、没杀过几百只鸡可做不到。” “你千万别好奇,不然被教训了,我可不会帮你。” “不过你可以问问陆致,鸡汤香不香。” 鸡汤当然是香的。 但不用挨揍,也一样有鸡汤喝。 陆致想念阿薇炖的汤,但他知道,阿薇近来很忙。 婚期定在了八月末、秋风起的时候。 长公主兴致勃勃忙前忙后,恨不能一手全操办了,但婚事少不了新娘子。 陆念也忙着定嫁妆,这事情上她经验丰厚。 “买贵的、买好的!” 她一向就是这脾气,在嫁妆上更是精益求精。 毕竟她当年远嫁,临走前没有别的追求,就是一味花钱。 反正父女关系最差的时候,定西侯也不会和女儿计较银钱,而岑氏心疼银钱又不敢表露,陆念花得理所应当。 尤其是那笔一次性给大慈寺交足了能供奉亡母到百岁的香火钱,正是陆念从公中敲出来的,还从陆骏那儿拿走了大笔私房。 论花钱,陆念眼光独到,毫不手软。 只是这一次,陆念花的是她自己的私房钱。 “花他一份银钱,岂不是真就让他成了皇亲国戚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