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云振不着痕迹抽回手,喉间泛起苦涩。 当年御花园初见时,这丫头提着兔儿灯跌跌撞撞的模样,像极了他早夭的胞妹。 谁曾想一时恻隐,竟惹来如今这般纠缠。 他忽而记起半月前姜雪漫不经心把玩着金错刀说过的话:“云皇子这般心软,当心养虎为患。” “乾国四季分明,雪落时红梅映着琉璃瓦煞是好看。” 他转身望着檐角铜铃:“倒是比故国终年潮湿的海风更合心意。” 这话半真半假,却让云韵霎时白了脸。 当少女执意要留下相伴时,云振敏锐捕捉到她身后侍卫腰间若隐若现的玄铁令牌。 那是东宫影卫的标记。 他突然想起今晨姜雪披着银狐裘经过回廊时,指尖在雕花窗棂上敲出的三短两长暗号。 这位长公主最擅长的,便是让人心甘情愿走进她布好的棋局。 与此同时的公主府内,姜雪正陷在层层锦衾间。 半开的菱花窗外飘进细雪,沾湿了案头未写完的信笺。 江笑安收回诊脉的手,目光扫过香炉里将熄的安神香,突然发现鎏金炉盖上刻着道极浅的划痕——这是他们年少时约定的紧急暗记。 当萧湛带着寒气闯入内室时,江笑安正将银针没入姜雪腕间三寸。 这个向来稳重的太医令罕见的指尖微颤,他方才切脉时探到的,分明是两种相冲的剧毒在经脉中纠缠。 而能接触到公主饮食汤药的,整个府邸不超过三人。 江笑安将脉枕收入药箱,指尖无意识敲打着檀木箱盖:“殿下这次生产几乎耗尽元气,按说调养数月大有起色。但脉象如潮汐涨落,实在蹊跷。” 萧湛猛的攥紧茶盏,青瓷杯沿现出裂痕:“你是说有人暗中作祟?” “表哥可记得北境那场疫病?” 江笑安突然转开话题:“当年巫医云振能令枯骨生肌,他若存心……” 话音未落,姜雪手中绣绷突然落地,银针在青砖上弹跳着滚远。 萧湛豁然起身,玄色披风带翻案几:“我这就去太医院取龙骨参。” 沉重的木门撞在石壁上,震得梁柱簌簌落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