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南岛歪头想了想,说道:“因为今晚我和他对视了好几次了。” 陆小二默然无语。 过了许久,这个小少年才放松了一些,说道:“师叔就不怕吗?” 南岛平静地说道:“不怕。” “为什么?” “因为他是闻风境。” 道理在我的剑上而不是在他的剑上,自然不怕什么。 陆小二坐在窗边安静地看着带着剑在街头安静地走着天狱吏,也许是多了一个目光的原因,天狱吏再次抬起了头来,向着这处客栈的窗边看了过来。 可惜依旧只看见了那个撑着伞坐在窗边的奇怪的岭南剑修。 陆小二反应很是迅速地缩回了头去。 “他这样怎么找得到?” 陆小二缩回了头,很是不解的问道。 南岛诚恳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那师叔怎么知道他是在找人?” 南岛缓缓说道:“一个天狱的人,大半夜不睡觉,在夜雨里晃悠,应该不可能是在捡钱。” 所以只能是在找人。 那个天狱吏大概也是走累了,拄着剑,在一处街沿边停了下来。 “他要听风声了。” 南岛轻声说道。 陆小二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听,听什么?” “听谁辗转反侧,听谁彻夜难眠。” 陆小二深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说道:“这么说起来,难道我是十二楼的人?” 南岛很是认真地说道:“不知道。” 十二楼的人只能知道是的,而不能知道不是的。 所谓证存不证伪之理便是如此。 陆小二决定抱着剑回床上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的小少年依旧辗转反侧。 虽然出来的时候说的诚诚恳恳信誓旦旦。 离开峡谷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少年春衫。 但是走在了路上的时候,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甚至还没有真正走出凤栖岭的范围,小少年便已经被愁苦包围了。 希望明天下场雪。 希望自己不是十二楼的人。 陆小二渐渐有了困意,胡乱地想着,便睡了过去。 看样子,确实不是十二楼的人。 南岛很确定自己是的,所以很是淡定地坐在那里看着夜雨中的那个天狱吏。 只不过南岛的心思并不在那人身上,所以看了没多久,便又看向了镇尾。 以前的时候,他确实不是很能理解,那样一个南衣城里打牌的剑宗,怎么会是当今人间声名最盛的剑宗。 但是现在大概深有体会了。 鬼知道除了那个镇尾的七老八十的老剑修,后面还有多少剑宗弟子在等着自己? 南岛自然也有些愁绪。 如果是以往的话,他大概也会愁眉不展。 但是现在不行。 毕竟师叔要有师叔的样子。 一直到听见了身后小少年沉稳的呼吸声,南岛才回头看了一眼,而后皱着眉头微微叹息了一声。 面对着那样一个剑修,愁苦的自然不止是陆小二。 再回过头的时候,那个天狱吏已经向着小镇某处走去了。 而后渐渐消失在了夜雨之中,没有再出现。 南岛倒是有些好奇。 莫非这个镇子里,真的便有一个十二楼的人? 天狱是怎么发现的? 这个镇子也不知道是归属于山月城天狱还是白鹿城天狱。 但总之不会是南衣城天狱。 倘若是南衣城。 那个天狱吏便会毫不犹豫地过来找自己了。 南岛却是蓦然想起了一件事。 自己在南衣城中大闹一场,天狱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南衣城天狱,是否也已经有人正在路上了? 南岛想起了狄千钧,也想起了西门。 相比于后者,南岛对于前者的印象更为深刻。 不止是因为那是南方调度使。 更是因为那种阴郁的神色。 就像当初初入南衣城时,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一般。 那身黑袍像是夜色一样。 南岛沉默了许久,从身后取下了那两柄剑,放在了膝头。 得益于岭南封山之事。 大概南衣城天狱的动作,会迟上许多。 南岛安静地坐在窗前,给了自己一个期限。 倘若明晚还没有下雪。 那便不等了。 离开了岭南,他自然便没有了退路,只能向前而去。 神海里的桃花大概也明白许多东西。 很是安静地坐在那一角风雪草庐前,吞吐着神海之中的天地元气,恢复着伤势。 一夜细雨缠绵。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