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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双多么可怕的眼睛呀！即使过去了好多年，大牛依然心有余悸。

    那人冷漠地注视着他们，嘴角渐渐扯开一个残忍的笑。大约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他的声音喑哑粗噶。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扰本王修炼！”

    自己这边人多，对方只有一个人，大牛他们倒没显得太过害怕。队长上前一步，拱手道：“打扰前辈实在是抱歉。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兄弟误入此地，一时寻不到出路，还请前辈指点。”

    队长不动声色地套话，大牛他们也沉默着配合，只是那人的样子不太友好，他们都暗中提着一口气，稍有不对便会拔出兵器动手。

    那人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冷笑，喃喃道：“误入？好，很好！既然来了，便都留下来吧！”

    多年的铁血生涯使他们本能地感到危险，不等队长发话，所有队员便一起拔刀在手。谁知还没等他们有任何动作，只见那人袍袖一挥，包括大牛在内的所有人便一起倒飞了出去。

    大牛感到胸前一阵剧痛，如同被大石击中，肋骨在一瞬间断了好几根。他的口中狂喷鲜血，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虽然大牛现在仍好好地坐在这里，显见得后来是逃出生天了，可听着的几人还是忍不住一阵揪心。

    “后来呢？后来怎样了？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雪音最沉不住气。

    大牛冷冷地看了萧楚寒一眼，好半晌才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密道。我的身边堆满了尸体，都是跟我一起行动的兄弟。”

    “没人来管我们，也没人把他们的尸体掩埋，就这么扔在野地里，任凭日晒雨淋。”大牛的声音悲凉，眼睛有些发红。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总会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

    好在他身体一向壮实，好在断了的肋骨没有刺入脏腑，他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可是，那些兄弟全都死了，就连守在外面把风的两个人也没能逃脱。

    大牛虽然浑身剧痛，却知道自己不能留在这里。他们已经被人发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人过来处理尸体，但他一刻也不敢多留。

    心里想着远方的爹娘和兄弟，大牛平白地多了两分力气。他强撑着吃了两口干粮，又喝了点水囊里的水，慢慢地找了个方向远远地爬了开去。

    找个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他靠着一点点食物和水活了下来。这里是神王城禁地，地上的野草仿佛都带着些许神力，就靠着一些野菜和果子，大牛隐藏了个把月才勉强站了起来。

    他趁着夜走出了禁\地，寻找原先的联络点时却发现已空无一人。好在他那时身上还带着出城的凭证，无计可施的大牛便混在人群中离开了神王城。

    短短的两天路程他走了靠近一个月才到，进入西凉王城时早已胡子拉碴衣衫褴褛。

    他想着这份情报是自己跟队友拿命换回来的，无论如何也得送回西凉。谁知等他找到从前栖息的营地时，那里已经完全被拆除了，连一个守卫也没有。

    大牛眼含讥诮地看着萧楚寒，冷笑道：“我们兄弟出生入死，想的是为国效力，谁知死后不但得不到半点抚恤，竟连个名分都没有。”

    萧楚寒微微皱眉，问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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