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太启没有推开虞渊。 他太累了, 酒精作用的兴奋期已经过去,便安然在虞渊的怀里睡着了。 虞渊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帮他把副驾的座位调到舒服的角度, 系上安全带后才发动车子。 回去后太启醒了一次, 迷迷糊糊去洗了个澡, 回到床边后倒头又睡着了。 这天晚上,太启又做梦了。 他做的还是那个被虞王强制压倒在床榻前的梦, 这也是他这千万年以来唯一会做的梦。 只是这一次梦里有所不同, 在诛灭虞王前,太启特意给虞王打了声招呼, 说千年后他有个不肖子孙虞泉, 天天都在气自己,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就别假死, 早点死透了别留下香火在凡间世界, 搞得自己千年后去凡间世界享受生活时还要受气。 梦里太启看不清对方的脸, 不过他清晰地记得, 虞王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对方没说话, 太启就当他答应了。过了会儿, 对方眼看着快烟消云散了, 太启又把他拿捏住了, 认真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虞渊的魂魄在哪里?” 太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在叫出虞渊的名字时,他又开始心虚了。 “这件事还挺、挺重要的, 你那个叫虞伯侯的后人说, 虞渊的死是神意, 这个神意是哪位原生之神的授意?为什么死的一定是虞渊?我一定要查清楚。” “还有,虞渊在世时对我挺好的,我不能放任他死的不明不白,等找回他的魂魄后,我还打算和他结婚,把他给我的遗产还给他,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的魂魄。” 他是这么给虞王表明态度的,只是在梦里,他有些摇摆不定。 他不会经营,不懂商业,那么多股份和遗产留在自己手里,能守住全靠虞渊去世之前的安排,等他之后回昆仑了,这笔遗产肯定不能落在外人手里,还是还给虞渊最好,光明正大地还,那就只有结婚这个途径了。 但他不止答应过一个人的婚约,小叔子那破孩子也要和自己的结婚的。 太启开始焦虑了,选谁呢? 一个对他好,宠他疼他,把他捧在手心里,另一个虽然天天惹他生气,但他看得出来,这小叔子就是故意使坏想引起自己注意,关键时刻是靠得住的,说要和自己结婚也是认真的。 他对虞渊和弟弟虞泉都没什么感情,但这两人在他心里,无疑都是特别的。 太启在梦里抱怨,念叨着虞王没给后人遗传点好的,偏偏把对自己的占有欲刻在了基因里给子孙后代留下来。 “我也很难啊——” 太启头疼,眼看着虞王化为尘埃四处散去,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方块狐狸脸。 “您可以两个都要啊。” 太启正思考着凡间世界这高深的感情问题,被从天而降的藏狐煤球吓了一跳。 他睁眼一看,藏狐煤球尾巴钓在头顶的吊灯上,整个狐狸身子在床的上方晃来晃去饶圈圈。 “反正您是神,又不受凡间世界的法律管,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都没问题,所以您纠结什么呢?还是先起床吃饭吧,您老公的魂魄都没找到呢。” 太启坐起来,把藏狐煤球从吊灯上扯下来,揪着它就揍了一顿。 藏狐煤球被揍得嗷嗷叫,抱着脑袋在卧室里瞎窜。 “您没有人情味!”藏狐煤球逃无可逃,在角落里缩成一个毛球,“您怎么能揍小动物呢?” “我可比一千年前有人情味多了。”太启抖了抖衣服上的毛,“上一个闯入我房间的,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又不是我想进来的!您小叔子让我叫你起床,我在阿姨们的面前又不敢说话,不只有穿墙进来叫你了。” 虞泉叫他起床的? 太启问:“几点了?” 藏狐煤球说:“都十点了。” “十点都还不去上学??他还有几天考试他知道吗?”太启冲进卫生间,“等我去骂他。” 太启飞快洗漱完毕,穿上拖鞋走到门口,门一拉开往外一走,差点和敲门的虞渊撞了个正着。 虞渊扶住他:“小心点。” 太启怒气冲冲地问:“你怎么不去上学?” 虞渊说:“我在等你。” 太启:“?” 他一下子卡了壳。 虽然昨晚的细节记得不太清楚了,但他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说过喝醉了,明早起来一切不认。 “等我做什么。”太启把虞渊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扒下去,避开虞渊的目光,装作什么也不记得了,“快去上学。” “我陪你吃完早餐就去,现在没课了,都是自习。” 太启没说话,平常都是走楼梯下楼,今天却选择了电梯,还把藏狐煤球和虞渊都挡在了门外。 按楼层时,太启在电梯的镜面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还是和昨天同样的一张脸,太启却从眼角的红晕和红润的嘴唇里看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宿醉和酒精的影响还在,更多的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犹如花苞初开的娇艳感。 还是有点亲多了。 在出电梯前,太启把嘴又狠狠擦了几下。 这小破孩子真的太讨厌了,亲得这么用力做什么。 他压制了自己的力量和五感,否则他一定会从自己身上闻到小叔子的味道。 ——明明就是亲了几下而已。 太启只能庆幸同事们都是凡人,肯定察觉不到他的异样,要不他真的难以解释了。 他冷着一张脸从电梯里走出来,余光四处瞄了一圈没看到阿姨们,估摸着是去买菜了,心里又松了口气。 自从昨天和小叔子亲过之后,他总有种偷偷摸摸的负罪感,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看谁都觉得对方发现了自己和小叔子之间的小秘密。 就连今天早餐看到小叔子面前那碗牛肉面,都觉得是冥冥之中,自己和虞泉接过吻的事情已经被虞渊知道了。否则为什么今早小叔子一定要陪自己吃早餐再去上学,又为什么要吃虞渊爱吃的牛肉面。 太启打算冷处理,不主动提昨晚的事情,和小叔子就如平常一样相处,他以后也不打算喝酒了,以免让自己方寸大乱坐立不安。 毕竟接吻这事,对他而言真的不算什么大事,亲了小叔子又没什么,他是神,不需要遵守凡间世界的伦/理道/德,都是那些酒坑了他。 太启打开电视开始吃早餐,坐在对面的虞渊也开始吃面,虞渊吃得快,很快一碗牛肉面就见了底。 吃完饭换好衣服,眼看着就要出门上学,太启心里的那颗石头也快落地时,虞渊从书包里摸出几张创口贴给他。 太启莫名其妙地接了过来。 “怎么了?” 虞渊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贴上,等会儿你同事看到了不太好。” 太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整个人都炸了,就连耳朵都开始发烫。 喝酒误事! 他飞快吃完早餐,回到卧室里对着镜子解开衣带,不看还好,一看他就想立马跑到一中去,把小叔子揪出来暴揍一顿。 怎么和他哥一样都爱咬人呢? 太启撕开创口贴,对着镜子一个个把痕迹贴完,又用冷水狠狠洗了一把脸,敏感的嘴唇被冷水一碰,火辣辣地疼起来。 太启面无表情地又刷了一次牙,把身上的痕迹都处理干净了后去衣帽间挑合适的,能遮住脖子的衣服,这一折腾,直到11点才出门上班。 他是编外人员,考勤没有其他同事那么严格,去单位后,同事们也都在忙,和他打过招呼后就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太启错了今早的晨会,也没人通知他今天有什么新工作,便坐下来继续翻寄生案和非法交易案的卷宗,这个工作枯燥又需要细心,要从茫茫信息里把有用的线索找出来。 他看了一会儿就开始打哈欠,看了一眼时钟快到中午休息的时间了,便掏出手机开始摸鱼。 最近忙着工作,太启也没时间追小说玩手机游戏了,只有无聊地打开浏览器,看看有什么新闻,他随意点开一个网页,没注意点到一个广告条,屏幕很快跳到一个广告网站上。 太启正打算关上,随意一扫,却被广告网站的宣传语给吸引住了。 “今日心语,全国执业心理咨询师在线听您倾诉最隐秘的情感话题。” 网站的右上角是一个情感咨询大师的形象,下方是0.1,0.99元付费咨询的链接,右边还有很多案例。 太启受过骗,自然知道这些网站咨询不靠谱,不过那些案例看起来还有些意思,他翻了一下,还真有一个案例是小叔子和嫂子发展出感情的。 太启便点开看了起来。 这个案例有点长,以嫂子的第一人称为视角,把她的心理刻画得入木三分,太启甚至觉得这个嫂子和自己有点像,在丈夫和丈夫的弟弟之间摇摆不定,尤其是有了些亲密的举动后,时时刻刻都觉得心虚。 他正打算翻到解析,有人走了过来,敲了敲格子间的挡板。 太启抬头一看,竟然是林启蜇。 “把手机先关机了。”林启蜇欲言又止,“过来一下吧,我有话给你说。” 太启以为林启蜇是有工作要和他谈,把手机关机后,跟着林启蜇去了办公室。 “什么事?” 他在林启蜇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摸鱼不要用单位的wifi。”林启蜇把自己的电脑屏幕转到太启的面前。 太启一看,林启蜇的电脑屏幕上,有张截图提示写着他的工号和照片,再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夏太启,工号xxxx,于上班时间上午11点45登录网页xxx察看《我和老公弟弟的不/伦恋情》。” 太启:“……” 太启:“??” 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表情都变了:“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监控我?多少人看到了?” 他得赶紧把这些人的记忆都消除了,要不他这东君还怎么做神。 “单位一直有监控的,不过没事,跳出来提示我的时候,我就把你的wifi断掉了,我也没上报,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 林启蜇示意太启不要太激动。 太启更激动了:“你不是看到了吗??” 他袖子一卷就要摁住林启蜇消除他的记忆, 林启蜇赶紧拿过一本书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我隐隐有点直觉你接下来会对我做什么,我想给你说,昨天晚上你的现场我都看到了,所以今天这真的没什么,但是你以后千万别连着wifi摸鱼了,有监控的。” 昨晚都看到了? 那不是要消除他十几个小时的记忆? 太启在凡间世界用过两次消除记忆的术法,这办法好用是好用,但事实后患太大,尤其是林启蜇这种身份,指不定就引起这个特别行动处的注意了。 两人对峙片刻,太启问;“就你一个人看到了?” “对,我把其他同事都拦回去了,他们没有看到。” 太启说:“你不能给别人说。” 林启蜇说:“只要你不想公开,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太启说;“那你发誓,否则我真的要采取措施了。” 林启蜇无奈举手:“我发誓,如果我说出去,我这一辈子都是单身狗。” 太启说:“你天天想着前男友,难道不就是打算一辈子当单身狗吗?” 林启蜇:“……你就非要和我互相伤害是吗?” 两人勉强握手言和,和平地坐了下来。 林启蜇安慰道:“好了,放平心态,现在又不是古代,丈夫去世了还要立个贞洁牌坊,几年不能结婚什么的。喜欢谁就勇敢去追爱,我支持你。” 太启嫌弃道:“我又不喜欢他,事实上,我连他哥我都不喜欢。” 林启蜇说;“是是是,你不喜欢虞总,也不喜欢你小叔子,你不过就是纠结了点,和小叔子接过吻之后心虚了点,觉得对不起虞总,又不能拒绝小叔子的拥吻。” 太启又卷袖子站起来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看不见的监控装我身上了?” “坐下——安静——”林启蜇把暴躁的太启摁在座位上坐下,“这还需要监控吗,猜不都能猜到吗。” 太启冷着脸:“我喝多了。” 林启蜇说:“酒后吐真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