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我先不吃了。” “我需要去一趟林启蜇家里。”太启把筷子从桌面上捡起来,放在碗上,“有人捡到地狱三头犬的残骸了,还是活的。” 虞渊也怔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拿过一边的车钥匙,对太启说;“我开车载你去。” 太启说:“我用瞬移咒。” 虞渊反对:“你现在伤势还没有恢复,不要用让神体耗费力气。” “没事,本来就是小伤,好得也差不多了。”太启拉起袖子,给虞渊看自己结痂的手臂。 太启手臂上那三条血红色的狰狞痂壳,又一次刺痛了虞渊的双眼。 “那我更要去了。”虞渊尽量在太启面前控制着情绪,“让我去看看。” 对太启百依百顺的虞渊,在这件事上却偏执得要命。坐在副驾用余光瞄到虞渊的侧脸,太启隐隐察觉到,虞渊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虞渊身上那股杀戮的欲/望和躁动的不安,连太启都能感受到。 出现在一个凡人的身上,让太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虞渊知道他面对的将会是什么吗?一个会无限复活的邪灵,他一个凡人之身,为什么一点都不恐惧?为什么还会有这么浓烈的杀戮欲/望? 太启有点担心,之前他其实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还是某次听到林启蜇对他说,你不知道虞渊有多爱你,他那么理智的一个人,却经常让我感受到了,他快为你疯了。 太启以为林启蜇在说笑,直到此刻,他才隐约发现,好像是真的。 “虞渊。” 太启叫了他一声。 “我在。” 太启说:“冷静一点。” 虞渊回过头看向太启,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 “我没事。” 太启说:“我会解决掉这只狗的。” 虞渊说;“是我没保护好你。” 这人今天怎么钻牛角尖了。 太启说:“你一直在凡间世界保护我啊。” 前面是一个路口,正逢红灯,虞渊停下车。 他问:“你在安慰我吗?” 太启认真地说;“我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他伸出手去,和虞渊的手交握在一起。 “你真的很好啊。” 太启像一个初尝爱情的少年,提起对方,眼眸里就有无限的憧憬和美好。 “你有那么多钱,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你还那么聪明,给我出了很多主意,你知道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还能看透每个人的本质。” “我不需要一个武力值很高的人保护我,我是神,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自己,但是我真的,真的很需要你。” 太启偏过头,靠在虞渊的肩膀上,在跳向绿灯的前几秒,又换做下巴搁在虞渊肩膀的姿势,看着自己英俊的爱人。 “我好喜欢你。” 虞渊的身体震动了一下,表情仿佛和红灯一样停滞了。 他全身沸腾的,躁动的戾气仿佛都被太启这句告白压制得死死的,充斥胸腔的不再是杀意,而是一种澎湃的,无法用词汇和身体语言来形容此刻的柔软。 虞渊想做些什么来回应太启,然而最后,却也只是侧过头来,在太启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我也爱你。” 车子再一次启动起来,并一路顺畅的驶向了林启蜇家里。 一刻钟后,在林启蜇的家里,虞渊终于见到了那个伤害太启的怪物。 说是怪物,其实已经没有形状了,这块肉就沉在那壶10l高粱酒的壶底,只是在太启和虞渊进来的时候,像是感应到什么似得,在酒精中挣扎了一下。 “是它。” 看到这块肉的第一眼,太启就确认了是地狱三头犬:“哪里来的?” 林启蜇说;“赵天端的堂弟赵小北,和他师傅在走蛟的那天捡的,说起初是一块焦枯的肉,有一层石头一样的硬壳,后来里面的血肉把硬壳吃了,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太启绕着餐桌走了一圈,最后又在林启蜇身边停下来。 “有办法吗?”林启蜇问。 “天火和闪电都解决不了,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 林启蜇也猜到了这个结果;“我先把这东西送去监狱了。” 虞渊问;“你打算一直泡在白酒里吗?” 林启蜇说;“目前看来泡在酒精里可以限制它生长,是有效果的。” “不太妥当。”太启说,“就像我一开始来凡间世界并不适应这里的灰尘,等时间久了,也还是适应了。现在不知道究竟什么能克制血盟印,但是酒精很有可能在不久后,就被它适应。” “我带回去。”思考了片刻之后,太启说,“我们家有酒窖,就先放在酒窖里,然后我会下几道禁制,万一它逃出来了,我也可以制住它。” 林启蜇说:“这样可行吗?” 太启说:“当然可行啊,家里只有我,虞渊,麒麟和煤球,阿姨们已经放了很久的假了,没有其他人会来。” 林启蜇考虑地很周全:“毕竟是个危险的东西,我希望能保证你们百分百安全,所以我还想问问虞总的意见。” 他已经吃过一次亏,知道虞渊并不是表现上看起来那样理智,只要是涉及到太启的安危,虞渊就绝对不会保持绝对理性。 “行。” 让林启蜇意外的是,虞渊竟然答应了,只是身为警察,林启蜇敏感地在虞渊简单的回答里,感受到一丝上位者的残暴无情。 他并没有做多想,把白乾坤的举报上报后,用黑色的塑料袋和胶带把酒壶缠好,放在了虞渊车后。 “对了,白乾坤还举报了一个人。” 在太启和虞渊打算启程回去后,林启蜇叫住太启,还是给他们透露了一个消息。 “今天有一个名叫杰拉德的男人,自称启示学会的成员,去科学扶乩店里找白乾坤套话,想知道那天太启的消息,以及,花了大价钱想买三头犬的遗骸,据白乾坤说,还用了术法,意图迷惑白乾坤。” 虞渊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杰拉德?” 林启蜇说;“看来虞总见过这个人了。” 虞渊说:“不仅见过,还打过交道,他最近在国内很活跃。” 林启蜇说;“好的,我也会一并报告上级,追查他的行踪,也请虞总帮忙盯着杰拉德。” “行,有消息再联系。”虞渊和林启蜇握手道别,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手挡在车顶,让太启先上了车。 太启说:“你们怎么突然搞得这么正式,还握手什么的。” “因为我这边要收网了,林启蜇那边,还等着我这边的结果。”虞渊打开车载音响,挑了一首太启喜欢的歌。 太启伸了一个懒腰。 虞渊把声音调小了一些:“累了吗?” “有点点。” 太启觉得伤口有点痒,想伸手挠,被虞渊伸出手按住了。 “巫姑说过,不要挠。” “不碰就不碰吧。”太启回过头看了一眼后备箱,“这狗好像很安静。” 虞渊说:“可能是因为忌惮你。” “回去就给它加几道禁制。”太启说,“我杀不了你,我还制不了你吗?” “今天先不别了,就这么放着,反正它适应酒精也不会是这几个小时。”虞渊还是担心太启的伤,“明天早上等巫姑来了,给你看过伤口,认为你可以下禁制了,你再动手也不迟。” “也行吧。” 太启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虞渊开车,把手收了回去,他就又想挠伤口了。 “不可以。” 太启不高兴:“伤口不舒服。” 虞渊说:“我帮你揉揉,隔着衣服轻轻揉,应该没问题。” “你又不可能帮我揉24小时。” 虞渊说:“只要你想,我就能做到。” 回去后,太启果然享受到了虞渊的诺言,洗完澡后,他躺在床上看书,虞渊就抱着他,隔着睡袍帮他缓解着伤口的瘙痒。 虞渊的怀抱很暖,动作也很轻柔,太启躺在虞渊的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虞渊见太启睡熟了,便把他轻轻放到床上,又替他盖上被子。 太启朦胧地睁开眼,看到是虞渊,伸出手去摸了摸虞渊的脸,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虞渊轻柔地握住太启的手腕,吻着他柔软的手心,陪着太启,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缓。 明明没有过同床共枕的经历,虞渊却有种自己好像看过很多次睡梦中的太启。 前半夜太启睡得不太安稳,被伤口痒醒了好几次,虞渊又轻轻帮他按摩,哄他睡觉,等到太启睡熟了,凝视片刻后,小心翼翼拉起太启的袖子。 伤口依然触目惊心。 虞渊低下头,嘴唇贴在狰狞的伤口上,一寸寸地吻下去。 “太启,我是真的很想保护你。” 他像一个告解的罪人,将额头虔诚地贴在太启的手心。 “以及,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神,包括我自己。” 凌晨三点,城郊的豪宅区,又一次密布沉沉的乌云。 虞家的豪宅里,沉稳的脚步声敲打着造价昂贵的室内楼梯,惊醒了方圆十里无数飞鸟走兽。 电闪雷鸣中,身着衬衫西裤的高大男人拾级而下,巨大的骨偶在一楼单膝跪下,迎接着它即将归来的帝王。 “陛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