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如何能得知呢?” “你见他家忙忙碌碌地布置房屋,洒扫庭院,连窗棂都要擦得干干净净,再听说他家去酒坊订了酒,去肉铺买了肉,又忙忙地准备祭祀器具……” 那么,如果他见到的不是突然开始忙碌的邻人,而是突然开始懈怠的地方官员呢? 田豫停了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静一静心神时,陆白正从院中走过,除了战争的阴云之外,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北海郡中暗流涌动。 她穿了一身半旧的曲裾,像男子一般将头发扎起来之后,以头巾裹住,因此田豫一时间根本没意识到是她。 但当她那张明丽的脸转过来,展露在阳光之下时,田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陆白是陆廉的妹妹,生得又十分美丽,因此青州士族中也有人为自家子侄向她提亲的,但都被陆白婉拒了。 因此这位年轻女郎尽管已至双十年华,却仍不曾婚配。 她建起了健妇营之后,提亲的人也渐渐少了。 但前几日却又有人在酒席间提起了这件事——并非为青州的某一位士人说亲,而是想要问一问,陆白性情如何,是否柔婉贞静,配不配得上那位郎君? 那人的问题问出来,旁人便嘲笑了他。陆廉的妹妹,怕是孔北海的子侄也配得上,哪里有比孔北海身份更高贵的郎君呢? 但将这所有的,零碎的,细微的小事联系到一起之后,田豫心中便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袁谭大军虽未开拔,青州士族中已经有人准备投向袁氏了。 ……因为刘备势弱。 ……因为将军不在这里。 被田豫寄予厚望的陆将军狼狈极了。 当她醒过来时,湿漉漉的车轮在什么东西上碾过,坎坷不平,因此吱吱呀呀个不停。 因此她的亲兵骂了一句车夫。 “轻点儿!”他说,“你当是运粮车呢?车上躺的是将军!你别晃疼了她!” “是是!小人,小人再慢些……” “好大的胆子!你还敢慢些?!你看将军这样子!你也慢些,医师也慢些,岂不是想要害了她的性命!” “……小,小人到底要怎么做?” “快些!但是轻些!稳些!不许颠簸!” “……是,是是是!” ……车夫的声音有点崩溃。 但作为受益者的她暂时将悬着的心放下了。毫无疑问,这一仗是胜了的。 她尝试睁开眼,但眼皮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那一大块鲜血凝固之后牢牢地将眼皮固定住了。 她摸了摸四周,黑刃还在,更放心了。 敲一敲,不吭声。 ……尽管她现在身体好像被拆了个零碎,每一处伤口都火辣辣地疼,但她还是努力又敲了几下黑刃。 ……还是不吭声。 “将军!将军醒了!” “将军!将军可要喝点水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