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让孙仲谋和身边那群江东世家自己掂量去吧,朝廷不关心他们了。 刘备也转头看了一眼陆廉。 手很痒。 他与朝廷的看法是不完全一致的。 这群公卿虽然关上城门爱勾心斗角,但他们对战争没有强烈清晰的感观,也无法察觉到时机的重要性。 在朝臣看来,只要江东不公开反叛就可以了,在刘备看来,远远不够。 前番贾诩用计除掉了孙策,暂罢了江东北上争霸中原的心思,现在不过短短数年,明面上请封吴侯,暗地里厉兵秣马的行为是不是意味着孙权已将兄长留下的遗产整合完毕了呢? 时机是极其重要的东西,但不是全部。如果孙权当真又有了一战之力,却隐而未发,伺机而动,将来刘备如何北上击破袁氏,进而再兴炎汉呢? 他需要一场公开的谈判,需要得到更加清晰明确的答案,其中包括了江东有影响力的人都是什么态度,孙权的位置和他的看法,江东兵力多寡,作战水平高低,以及这些林林总总的信息所汇总的答案:他到底是可以安心休养生息,等到袁氏相争至军民疲惫便可渔翁得利,还是必须趁河北袁氏兄弟阋墙时,将江东彻底解决掉。 ……但是,如果非要解决的话,怎么解决呢? 陆悬鱼盘着腿,专注地坐在羊腿前。 有一只灰黑纹理的狸子在附近盘桓许久,虎视眈眈。看它那个光滑的皮毛和恶狠狠的眼神,她直觉认为是个值得较量的对手,因此甚至将陆白正在说的话也漏听了好几句。 “朝廷想遣使去江东——” 她默默地转动着羊腿。 “看一看孙策既去,江东还有什么本事。” 羊腿默默地散发着香气。 “那个孙权今年不过——” 听了这个名字,她整个人像是忽然愣了一下,皱眉看向陆白,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狸子突然起飞了! 砰! 她挥出了拳头! 裹着毯子的曹植和阿草愣愣地看着她。 那只狸子夹着尾巴疯狂地跑了,期间也夹杂了两声叽里咕噜的咒骂。 她不以为意,揉揉鼻子。 “羊腿好了,”她问道,“有酒吗?” 有极清澈的酒自半空而下,坠落青铜爵中。 那一定是反复筛过数次的酒,冷冽中带着甘美的香。 ——很衬他。 他是不爱熏香的,身上只有油脂擦拭过铁器,又被鲜血打湿的气息,只有二十余岁,却比许多沙场征战二十年的老兵浸润得更加透彻。 可他的容貌那样美,女郎只要远远的见了他的风姿,自然感受到如美酒般的香。 上巳又到,江畔冷清许多。 他是不能再骑马出城,引来无数女郎爱慕的目光了。 他的风姿会被多情还似无情的女郎所遗忘,他的功业则会被那些世家弃如敝履。 可总归还有人记得他。 第(2/3)页